张锐:谨防家庭高杠杆抑制消费后续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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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展必要的金融消费教育，合理引导青少年消费观念，审慎监管，有效遏制金融机构野蛮的信贷扩张。”

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上海财经大学和西南财经大学等多家智库发表的研究报告，我国城镇居民家庭资产规模增长迅速，但整体家庭财富管理处于亚健康状态，不仅家庭负债率和杠杆率过高，而且存在家庭住房资产比重过大等不合理现象。

统计报告显示，中国家庭债务比率(债务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率)为50%，远远超过新兴经济体39.8%的平均水平。与此同时，家庭杠杆率(债务与可支配收入之比)已升至110.9%，高于美国家庭部门108.1%的杠杆率。更重要的是，在目前中国城镇家庭人均150.3万元的资产规模中，住房资产占家庭总资产的77.7%，远高于美国的34.6%。此外，大多数城市家庭的住房资产是通过负债形成的，抵押贷款已成为中国最大的家庭债务。

值得注意的是，消费对国内生产总值的贡献率已经提高到78.5%。这种乐观的格局不仅是居民收入增加造成的，也是家庭杠杆作用的结果。对于居民来说，适度的杠杆作用不仅可以增强他们的工作动机，还可以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并在国家层面上构建经济增长的长期动能。然而，过高的家庭杠杆不仅会削弱居民的即期消费能力，还会削弱居民的消费预期，破坏居民部门的信用，从而抑制和约束人们未来的消费紧张，损害经济增长。在这方面，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在《全球金融稳定报告》中指出，当家庭债务占gdp的比重不到10%时，家庭信贷的持续增加可能对gdp增长起到积极作用；当家庭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的30%以上时，家庭债务的增加将对国家宏观经济增长产生负面影响。

中国家庭债务总体上明显超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警戒线”，据不完全统计，中国三分之一以上的家庭属于高负债家庭，即债务收入比大于4。与地方政府通过借入新债来降低债务杠杆、企业可以选择债转股来降低债务比率的方式不同，除了减少消费支出，似乎没有更好的方式来“去杠杆化”居民部门。

尤其令人担忧的是，家庭中两类人的负债可能会进一步抑制未来国内消费的增长。一个群体是30 -40岁的人，他们的住房拥有率高达70%，是美国年轻人的两倍。然而，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在过去的三年里，他们以各种形式借钱买房，他们也是中国社会中杠杆率最高的群体。根据西南财经大学的统计报告，目前国内负债城市的年龄分布呈驼峰状，30 -40岁家庭的负债率最高。另一群人是90后和90后出生的人，他们倡导先进消费，他们的火力瞄准了这一群人，从商业银行的信用卡交付到鲜花和白条等各种在线贷款工具的定位。根据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最新统计数据，高达756亿张信用卡已过期半年，其中67%的年轻人无法偿还信用卡，56%的人处于“极端贫困”状态。当然，上述两类人可能会在即时消费和债务偿还方面得到父母的支持，但他们不可避免地会迫使父母减少自己的消费，而整体消费并不具有叠加效应。

最后，一些学者认为中国的人均债务不到3万美元，而美国的人均债务高达14.53万美元。同时，中国的家庭债务比率低于美国。因此，中国有进一步增加家庭债务以刺激消费的空空间。然而，目前中国人均可支配收入占国内生产总值不到45%，而美国占60%以上。与此同时，中国住宅行业的债务与劳动报酬比率为90%，而美国为118%。相比之下，中国家庭的增量债务偿还能力比美国差得多。债务的无序扩张不仅不利于消费增长，而且会抵消消费动能。因此，为了保护和维护当前的消费秩序，中国政府必须在不断增加居民收入、减轻家庭税收负担的同时，开展必要的金融消费教育，合理引导青少年的消费观念，审慎监管和有效抑制金融机构野蛮的信贷扩张，构建居民部门债务状况预警和监管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