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家族信托缘何频频“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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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晓雄

融创中国董事长孙宏斌最近在香港披露，他已于2018年底将融创的大部分股权(市值约45亿美元)转移至离岸家族信托基金。

此前有报道称，龙湖集团董事长吴亚军通过女儿设立的离岸信托基金，将44%的股份交给女儿设立的离岸信托基金。大理食品董事长许和家族成员唐都将其财富转移到离岸家族信托，转移的目的也与继承计划有关。

自2018年以来，越来越多的中国民营企业家建立了离岸家族信托，并将资产注入其中。今年，逾15家在香港上市的内地民营企业通过离岸家族信托基金安排了自己的股票。相关信托计划控制的股权市值接近2，400亿港元。

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民营经济发展迅速，民营企业家控制的资产不容小觑。从小到大，民营经济已经成为推动中国经济发展、市场繁荣和扩大就业的重要力量。截至2017年底，中国民营企业超过2700万家，个体工商户超过6500万户，注册资本超过165万亿元。在世界500强企业中，中国民营企业的数量从2010年的1家增加到2018年的28家。民营经济已成为创业和就业的主要领域，成为技术创新的重要主体和国家税收的重要来源。

然而，随着企业的发展和资产的积累，中国的民营企业家已经开始考虑财富的保障和继承，而在发达国家已经成功运用的家族信任也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家庭信任可以说是财富的“保护者”。通过家族信托基金控制企业的股权可以帮助他们保护自己的财务隐私和财产安全。因为信托资产一旦成立，就脱离了委托人、受托人和受益人的财产，成为独立的资产，不会被偿还、清算或破产。受益人对信托财产的享有不因委托人的破产或债务而丧失，信托财产不因受益人的债务而被处分。

目前，在香港设立家庭信托的客户中，约有60%来自内地。内地企业家对财富传承有着强烈的需求，财富传承采用“信托原则+离岸结构”的基本形式，即以信托为核心，采用当前资本市场的离岸形式，利用vie等结构间接持有公司股权，控制内地经营实体。

这不得不引起人们的思考——为什么中国的民营企业家喜欢在海外建立离岸信托，而不是在国内解决这个问题？

香港一位资产管理专家认为，从中国信托业的角度来看，资产管理发展迅速，交易管理等业务发展还不够；法律和监管环境还不够成熟。我们在法律上只有信托法的支持，相关配套文件不够完善；继续规范信托财产登记和税收；外汇管理的要求也是一个瓶颈。

离岸家庭信托基金更安全、更隐蔽、更方便。国外一些地区的法律制度更注重个人私有财产。离岸公司远离委托人的生产和生活场所，不需要按照国内要求进行“渗透监管”，可以有效防止信息泄露。它设立在资本项下的外汇可以自由进出的地方，为家族信托的投资活动提供了便利。

众所周知，美国高净值个人设立信托有三个目的:第一，继承财富和将资产转移给指定受益人；第二是资产保护和债务隔离。信托的建立可以保护一些资产不被债权人追踪。特别是在许多离婚案件中，信托也在保护财产不因离婚而分割方面发挥了作用；第三，税收筹划，通过建立信托，可以减少资产增加或继承时可能产生的税收。美国的这一经验使越来越多的中国富人通过离岸家庭信托基金计划将个人财富与商业风险分离，从而实现财富继承和资产保全。

然而，尽管中国的一些富人经常“走出去”，在海外设立家族信托基金，但内地的信托机构也不甘示弱。根据巴里信托公司2018年的年度报告，该公司去年建立了六个单一家庭信托业务。据统计，截至2017年底，约有30家国内信托公司开展了家族信托业务，总存量规模超过500亿元，库存产品近3000种。其中，建行信托、中信信托和外贸信托名列前茅。虽然家族信托业务发展迅速，但总体而言，该业务在中国的发展仍处于起步阶段。家族信托包含的资产类型主要是现金，功能主要是实现财富的继承和增长。

随着改革的深入，中国的家族企业集团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形成了一大批“高净值个人”。目前，许多家族企业已经到了继承的关键时期。除了离岸家庭信托之外，“在岸”家庭信托是解决这些问题的更方便的方式。

有理由相信，随着信托产品和服务在内地向家庭管理、家政管理、财富增值、房地产管理、股权管理、慈善和保险信托的进一步发展，中国高净值个人将选择更多的“在岸”家庭信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