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会使金融市场演化成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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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翔

人工智能迄今取得的成就令人惊叹，它在未来可能达到的程度充满了期待和憧憬。然而，无论是机器学习还是深度数据挖掘，它只会给复杂的金融市场生态系统带来进化的力量，而不是基因突变。人工智能只是影响我们的众多因素之一，而不是唯一的一个。

人工智能(ai)不是一个新概念，但由于计算机计算能力的巨大发展和数据科学的进步，从各个方面评价和研究AI对社会的影响从未像现在这样成熟和方便。如果说ibm的深蓝(Deep Blue)在1997年打败了象棋大师卡斯帕罗夫(Kasparov)，那只是对人工智能的一次小小的考验，那么在以韩国棋手李世石的失败而告终的“旋风”(Cyclone)之战中，人工智能向人类传统智慧领域露出了毒牙。金融市场自然不是可以避免冲击的“天堂”，但金融市场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吸引了人工智能挑战者的注意力。

2017年底，美国第一个人工智能etf成立。该交易所交易基金在过去8个月的表现非常出色。管理资产达到1.4亿美元，收益率超过10%，比同期市场基准高出3个百分点。诚然，这种较小的资本规模和较短的业绩持续时间并不意味着人工智能可以在金融市场上取得与阿尔法狗(Alpha Dog)相同的成就，但我们不能忽视人工智能给金融市场带来的冲击和变化。人工智能会从根本上改变金融市场的游戏规则，给金融市场带来基因突变吗？还是作为一种全新的技术，就像以前影响金融市场的技术一样，它构成了金融市场演变的驱动力？

美籍华人金融学教授、麻省理工学院(mit)金融工程实验室主任安德鲁·罗(Andrew lo)在2017年出版的《适应性市场:以思维速度的金融进化》一书中，彻底抛弃了有效金融市场的传统假设。他认为有效市场不是完全被否定的，而是可以与非理性长期共存的。路祥安通过对生物进化、神经科学和人工智能的多角度分析，为理解金融市场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分析框架，将行为金融学中的人的因素全面、客观地融入到分析中，为理解金融市场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分析框架。事实上，随着更多数据和更现实模型的应用，主流金融研究越来越倾向于承认行为金融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应用。继美国行为经济学和实验经济学的创始人阿莫斯·特沃斯基(amos tversky)和心理学家丹尼尔·卡内曼()获得2002年诺贝尔经济学奖之后，擅长于人类行为对经济学的实证分析的罗伯特·希勒(Robert Shiller)和理查德·泰勒(richard thaler)分别在2013年和2017年获得这一殊荣，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人类在科学中追求的核心目标之一是从混沌现象中获得可重复且稳定的规律。一门能够发现这些规律的学科可以称为科学，但是如果它不能被获得，它只能被称为形而上学。长期以来，基于市场效率和理性人假设的古典经济学经常在市场实践中碰壁，雄心勃勃的学术流派经常被市场现实弄得颜面扫地。“南海泡沫”破灭后，遭受重大损失的牛顿爵士留下了一句感叹:“我能预测天体的运动，但不能预测人性的疯狂。”2008年次贷危机爆发后，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来到伦敦政治经济学院(lse)询问一群专家:“我们投入了大量的研究资金，你们也参与了各种模型，发表了大量的研究论文。”你为什么没有给出危机的预警？”这些专家和学者，包括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教授、英格兰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成员蒂姆·贝斯利和伦敦大学著名历史教授彼得·轩尼诗，在半年后正式回复女王。一封联名信:“对不起，陛下，我们没能预测到国际金融危机的到来。”英国有句谚语:“老狗学不了新把戏。”(你不能教老狗新把戏。宏观经济学和金融经济学是经济学的两个核心学科，在2008年金融危机后被世界重新审视。目前，关于这些学科主要有三种主流观点:一是这两个学科促进了危机的爆发；第二，这种知识在预测危机的到来方面不起任何作用；第三，这些理论对于如何弥补危机后的损失无能为力。既然旧方法不起作用，是时候尝试一些新技术了。

人工智能能从根本上颠覆我们对宏观经济学和金融市场的认知经验，进而为我们提供一种全新的分析工具吗？如果计算机程序能够在足够真实和全面的现实模拟系统中再现牛顿的人类疯狂；如果宏观经济政策能够使决策者在政策实施前充分了解政策可能导致的所有直接和间接的政策效应，那么我国金融市场的行为模式会不会和历史上一样？此外，如果市场参与者将人工智能的前景带入他们自己的决策系统，市场将演变成什么样？人工智能迄今取得的成就令人惊叹，它在未来可能达到的程度充满了期待和憧憬。然而，无论是机器学习还是深度数据挖掘，它只会给复杂的金融市场生态系统带来进化的力量，而不是基因突变。生活不是科幻小说，市场中固有的基因将以自己的形式流传下来。时间将带来进化，整个金融和经济生态系统将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变化。

人工智能只是影响我们的众多因素之一，而不是唯一的一个。

(作者是英国约克大学金融学博士，目前在上海大学经济学院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