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交、关闭、变贵族学校？16万民办幼儿园的命运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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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2018年11月以来，各级政府机构发布的学前教育纲领性文件和详细文件强调幼儿园的包容性，限制幼儿园的上市和融资，极大地改变了当前学前教育产业的生态。私立幼儿园需要财政支持，无论它们被移交给当地教育部门成为公共公园还是私人综合公园。和“如果一个幼儿园关闭，数百个家庭将不会学习。”私立幼儿园的另一个出路是成为“剩余的20%”中的一员，并成为昂贵的私立营利性幼儿园——以覆盖商业用地和税收。"在此之前，私立幼儿园是以非盈利性质注册的，尽管它们都是盈利的。"北京一家私立幼儿园的负责人对棱镜表示，这意味着政策的“板”暂时还没有触及大多数幼儿园，“但这取决于后续政策是如何确定的(幼儿园的性质)。”

腾讯棱镜作者:姜小川

"一线教师的教学工作暂时没有受到影响。"王建说。

王建是幼儿园园长三宇教育教研部的经理。三宇教育在中国有100多所直接经营的幼儿园，幼儿园里有3万多名儿童。每年例行的一线检查已经开始，所以她希望了解老师的动态，提高教学和科研水平。

一线教师的热情并不意味着幼儿园的未来发展会一如既往。王建说:“我们还在等着看政策会如何跟进，以便配合执行。”

王健提到的政策是指自2018年11月以来各级政府机构连续发布的关于学前教育的纲领性和详细文件。这些文件强调幼儿园的包容性，限制幼儿园的上市和融资，极大地改变了当前学前教育产业的生态。

除了一线教学之外，投资这一行业的人更关心的是不确定性，比如他们的幼儿园是否应该改造成普惠公园(Pratt & Whitney Park)，哪些幼儿园应该改造，以及之前起草的发展计划是否需要“按下停止按钮”。

根据教育部的数据，2017年全国有255，000所幼儿园，包括160，400所私立幼儿园。换句话说，全国超过16万所幼儿园将面临一个重要的身份选择。

私立幼儿园的两大变化

2018年1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学前教育改革和规范发展的若干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为未来20年的学前教育产业定下了基调:政府将坚持在这一领域的主导作用，提高全纳幼儿园的覆盖率，遏制过度的营利性行为。

这份纲领性文件被认为是监管机构改变教学质量控制不佳和幼儿园教师团队培训不足等问题的希望，而这些问题此前一直受到公众的批评。在此之前，在幼儿园发生的包括红、黄、蓝三种颜色的虐待儿童事件引起了社会的极大关注。

对于投资者来说，这份文件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

在《意见》的重点治理措施中，对于公立和非营利性幼儿园，社会资本通常用来控制它们的商业手段被逐一禁止，包括“并购、委托经营、特许连锁、使用可变利益实体和协议控制”。对于营利性幼儿园，政府提高了开放门槛，要求获得“省级示范园区”资格，切断了营利性幼儿园直接资产证券化的路径，并禁止其上市。

在文件发布的当晚，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的幼儿园运营商红、黄、蓝教育股价下跌超过50%。第二天，许多相关企业的股票也大幅下跌——投资者认为这份文件是“获利空".”

受此政策影响，深圳一家大型幼儿园运营商暂停了新幼儿园的收购。据Prism称，其此前预期的上市计划也已取消，目前的工作主要是“维持原有的幼儿园运营”。

这家运营商在中国拥有200多家直接运营的幼儿园，其中大部分都是在近年来私立教育的繁荣时期通过收购获得的。

随后，今年1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关于扶持城市社区幼儿园治理的通知》，作为纲领性文件的配套规定，要求将城市社区幼儿园移交给教育行政部门，作为公办园或委托收费低廉的包容性民办园经营。目前，在大多数地方，只有公共公园和私立非营利幼儿园可以被视为包容性公园。

这不是新规则。2010年发布的《国务院关于当前学前教育发展的意见》也包含了类似的转移声明。然而，这一次，规则得到了重申，相关的配套规则也相继出台。许多幼儿园的经营者都说他们感受到了压力。

前述深圳幼儿园经营者的高管推测，政府重启浦辉园背后的驱动力之一是“对人口红利减少的担忧”。此前，政府废除了实施了30多年的独生子女政策，并鼓励人们生育子女，但效果有限。"高昂的幼儿园费用肯定影响了年轻人的生育计划。"。

事实上，有一个关于出台监管政策的传言:一位运营商高管告诉Prism，在2018年11月出台该政策之前，教育部前官员曾提到，政府将对全纳幼儿园的比例提出要求，但“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长期计划，并没有予以重视。”

由于新政的突然出台，许多幼儿园都在观望这项政策将如何在区县两级实施。因为，具体幼儿园的监管是区县教育局的责任。

关于交接的游戏

一些地区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一位运营商告诉Prism，江苏省无锡市的一个社区幼儿园接到了当地教育局的请求，要求“明确将其改为普惠公园”，但其他大部分地区尚未采取行动。

"地方政府的态度与地方公园和包容性公园的比例有关."王建说。

由于《意见》文件要求，到2020年，公立幼儿园的儿童比例应超过50%，包括公共公园在内的包容性公园的儿童比例应达到80%。如果地方包容性公园的比例相对较低，“私人公园将面临成为包容性公园的压力。”

根据教育部公布的数据，2017年，公立幼儿园的儿童比例为44.1%。

换句话说，如果公园里儿童的增长率不变，公园里儿童的数量每年必须增加8.7%左右，才能满足2020年文件的要求。但事实上，以2017年为例，公园儿童的增长率仅为2.6%。更不用说，该文件是在2018年底发布的，完成要求的时间不到两年。

目前，中国有三所注册幼儿园:政府资助的公立幼儿园、私立非营利性幼儿园和私立营利性幼儿园。由于中央政策没有明确界定包容性幼儿园，人们普遍认为，按照政府要求提供低成本服务的公共公园和私立非营利幼儿园属于包容性公园，由地方政府具体确定。

然而，似乎要推动增加包容性公园比例的要求并不容易。

区县教育局往往对幼儿园的增加大惊小怪:他们可以要求新建的公共配套幼儿园成为公共公园或私立非营利幼儿园，这样推进起来就不那么困难了。然而，前述深圳运营商的高管告诉Prism，将现有公立幼儿园移交给教育部门的要求“预计将很难实施”。

鉴于资助幼稚园在社会上的不同业权地位，情况更为复杂:第一，如果发展商持有幼稚园的物业，即使物业已移交，“下次会要求政府在税收或收地方面给予优惠。”

其次，如果开发商合法出售了幼儿园的房产，特别是如果购买者在装修和装修上投入了大量资金，如果政府不能拿出合理的补偿方案，“哪里会轻易同意转让(房产)？”

即使他们被移交，这些幼儿园将成为地方政府的“负担”。根据上述经营者的管理人员，“建立一个公共公园意味着增加设施和预算”，但不是每个地方都有财政支持。

在委托成为私营非营利的普惠公园的同时，政府有必要弥补运营商费用大幅下降所造成的差距，“也有必要增加财政支出。”

例如，一位幼儿园经营者说，在二线城市，中等规模的幼儿园一般每月收费约3000元，成为私立的非盈利包容性公园，收费降至1000元，政府可以补贴1500-2000元。从利润水平来看，“如果政府补贴太低，没有利润，幼儿园将被关闭。”

然而，在许多地方，幼儿园的供应是不够的。“如果一所幼儿园被关闭，数百个家庭将无法上学”，这也将给当地教育部门带来巨大压力。目前，一些幼儿园经营者希望与政府讨价还价。

如果政府补贴不到位，私立非盈利包容性公园可能会削减教师和一些高成本课程，以降低成本。成都一所幼儿园的一名教师告诉棱镜，以前的外教班级和一些活动已经减少，“外教班级已经从一周两个班改为一周一个班，以后可能会减少。”

另一条出路:高额费用

目前，除了降低社会地位，成为一所具有包容性的非营利性私立幼儿园外，私立幼儿园的另一条出路是成为“剩余的20%”，成为一所昂贵的私立营利性幼儿园——以弥补商业用地和税收。

例如，在二线城市，幼儿园费用已经从通常的每月3000元提高到6000多元，这完全是自筹资金。

事实上，在2017年9月《民办教育促进法》实施之前，中国并不承认私立营利性幼儿园的存在。此外，该法的实施细则仍在各地执行，现实中能够成功注册的营利性幼儿园数量有限。

"在此之前，私立幼儿园是以非盈利性质注册的，尽管它们都是盈利的。"北京一家私立幼儿园的负责人对棱镜表示，这意味着政策的“板”暂时还没有触及大多数幼儿园，“但这取决于后续政策是如何确定的(幼儿园的性质)。”

当然，一些幼儿园不打算忽视政策变化。这些幼儿园通常规模很小，而且是单独工作的。他们没有获得幼儿园许可证，但以培训机构或社区公园的名义存在。

例如，在北京，当地教育委员会在2017年底发布了一份管理文件，实际上允许经营社区公园。

“我们不是幼儿园，就像幼儿园一样。”一个社区公园的组织者开玩笑地说。但规模小不仅意味着资本对其兴趣不大，还意味着它在与地方政府的博弈中处于劣势。“食品安全、消防，难道不容易找到一个理由让你停工吗？”一位教育投资者表示。

“你必须知道税收标准，租金，并制定一些计划，知道如何选择(身份)。”三宇教育高管的态度代表了许多同行。"着陆政策还没有出台，我们必须等待."

投资者“转移头寸”

对于投资者来说，当幼儿园没有希望上市，甚至可能转向普惠公园时，他们已经开始关注其他相关领域——1-3岁儿童的早期教育和护理行业。

一位教育投资者告诉Prism，这一行业与学前教育行业有很高的相关性，学前教育行业主要关注3-6岁的儿童。“教师是相关的，课程也是相关的，幼儿园更容易转型——资金必须转移。”。

同样，它也给儿童保育机构带来了商机。北京一家日托中心“悦雅学校”的创办人刘梦然(音译)告诉Prism:“很多幼儿园都在考虑转型，将业务扩展到1-3岁的孩子，并寻找幼儿园机构进行师资培训。”

虽然1-3岁幼儿业务的单一利润是“瓶颈”，但“这一业务还可以附带其他费用”，包括亲子课程、餐费和护理费，可以显著提高整体利润水平。

此前，她在北京北五环路附近开了两家受欢迎的托儿所，分别占地400平方米和700平方米。另一个较小的儿童护理中心正在翻修，不久将开放欢迎客人。

然而，这个行业也不是一片蓝色的海洋。根据上述教育投资者的说法，“在3岁之前，大多数儿童都是由年长的一代抚养的，应该在用户培训方面投入大量资源。”同时，目前，苗圃行业在大多数领域不需要额外的行政许可，这意味着它是一个“进入门槛极低的完全市场化的竞争性行业”。

他说，即使在上海和四川，妇联、教委、工商等部门也联合制定了一些苗圃行业的标准，但这些标准都比较宽泛，“管理不严格”。

但有迹象表明监管在加强。在几个部和委员会2月份发布的一份关于促进国内市场发展的文件中，建议制定儿童保育服务的准入标准、管理规范和监督标准。如果投资机构能够更早持有该卡，它可能会获得先发优势。

当然，即使你不能上市融资，你也可以留在幼儿园行业。上述投资者表示，“如果政府的财政补贴能够弥补幼儿园费用的减少，那么二线城市30%的幼儿园的净利润比率在行业中是非常高的。”

然而，最新的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显示，行业的希望更大:“政府应该支持公立和私立幼儿园，只要它们符合安全标准，费用合理，家长可以放心。”

对此，教育基金“天天惠富”的合伙人廖英山表示:“预计全国学前教育将逐步放松，采取本土化、差异化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