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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刘元春认为,2019年是中国经济新常态、新阶段的关键一年,下行压力继续加大。"虽然开始很困难,但年底会比预期的要好。"
今年的全国人大,把高质量发展作为核心主题之一,贯穿始终。
政府工作报告称,经济增长目标三年来首次降至6%-6.5%,旨在促进中国经济在稳定增长和风险防范的平衡中实现高质量发展;随后,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围绕“大力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对一系列热点经济问题做出了回应。
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刘元春认为,2019年是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的关键一年,下行压力继续加大。"虽然开始很困难,但年底会比预期的要好。"在接受《时代周刊》记者采访时,刘元春具体解释道:“首先,2018年,一些盈利的空新闻和市场悲观情绪已经发布。这种情感转变对经济稳定非常重要;第二,今年的宏观调控将强化底线思维,政策也会相应加强,特别是在底部不确定的时候,底线管理的范围会更大。去年的“7.31”中央政治局会议发布了“六个稳定”,这确定了宏观政策的新方向。经过这一段时间,积极的财政政策增强了效率,稳健的货币政策适度收紧,加上就业等政策的配合,目前的形势好于原来的市场预期。基于这样的逻辑,我相信,2019年,中国经济将基本呈现低稳的发展态势。”
(时代周刊:问刘元春:答)
稳定的投资仍然非常重要
问: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将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目标设定为区间值。你怎么想呢?
答:今年以区间值表示,这是根据实际情况进行的调整。
这种做法包含两个重要的内涵:一是逐步弱化gdp增长目标导向的传统做法;第二,体现底线思维,为空提供宽松的空间来应对各种不确定性。2019年,不确定性非常大,国内外环境更加复杂,各种矛盾和风险交织在一起。在这种情况下,将经济增长目标调整为区间管理更为灵活。首先,6.0%的增长率可以保持就业相对稳定,保持供求相对稳定,保证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顺利实现;其次,根据中国目前的经济增长潜力,采取过度刺激的政策,通过洪水漫无目的地将增长率定得过高是不合适的。区间管理使空的政策浮动更大,给空留下了推进改革、调整结构、控制风险、造福民生的相对空间和空间;最后,它还对不同情况下的不同地方给出了相对宽松的方向,以避免单一标准造成的“一刀切”。
问:2019年,中国经济在高质量发展方面将面临哪些挑战?
答:挑战是多方面的。第一,外部环境恶化和不确定性增加的挑战。世界经济增长放缓和高全球债务引发的金融动荡将对我国的对外贸易和投资产生重大影响。此外,汇率压力巨大,国际资本市场风险加大,商品价格波动也给中国外向型经济带来压力。
其次,国内市场参与者的活力相对较低。一方面,民营企业面临的一些传统问题在短期内无法得到根本改善。为了从根本上扭转私营企业的期望,需要进行基本改革;另一方面,一些地方政府官员和国有企业的不作为相当普遍。许多地方有资金但不投资,新项目储备严重不足,导致2018年非民间投资增速基本为零。今年要真正稳定经济,投资增速能否正常化、国有企业和地方政府行为模式能否正常化、国有企业和地方政府新项目投资增速能否正常化都非常重要。因此,《政府工作报告》一再强调,要增强市场主体的活力。
第三,深层次的制度问题。目前,经济下行压力较大,矛盾开始凸显。要素市场改革中的债务、市场分割、滞后等问题已经开始显现“瓶颈”效应,有必要启动关键环节的改革,解决导致资源配置扭曲的相关问题。中国的债务水平相对较高。虽然今年的目标是稳定宏观杠杆率,但由于绝对金额已经很高,风险仍然会通过不同的环境和地区来反应。我们在防止风险扩散方面仍然面临挑战。
此外,新旧动能的转换正处于临界点。至关重要的是,一些创新型经济和新型动能产业能够顺利地从过去政府主导和支持的发展模式转变为市场化模式,形成市场化和可持续的经济驱动力。
问:如何在全国范围内形成统一的差异化指标体系?
答: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明确指出,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政策体系、标准体系、统计体系、绩效评价体系和绩效评价体系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当然,国家一级的定义非常宏观,不能涵盖所有方面。各地要根据中央规定和本地实际,制定高质量的发展体系。
高质量的发展不能简单地用某些经济指标来反映,也不应过于简单化或过度量化,而应从改革、资源配置模式和资源配置效率的角度来把握。就整个中国而言,高质量发展的内在多样性已经得到充分的承担,单纯用行政手段来控制它,是违背中国改革的精神和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高质量发展精神的。
中短期改革的道路已经明确
问:供应方结构改革促进高质量发展。但在某些地方,顶级设计很难落地;有些领域行政管理过于严格,“一刀切”会带来后遗症。接下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答:我们应该采取改革的方式,坚持市场化和法制化,不要用简单的行政手段推进供给侧的结构性改革。
供给方结构改革的深化,首先是工具和方法的深化,不能作为行政控制和实施的工具;第二,目标已经调整。以“巩固、提升、提升、平滑”的八字方针,巩固“三个一、一个降一个补”的成果,增强微观主体活力,提升产业链层次,平稳国民经济周期,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第三,领域已经扩大,从原来工业领域以房地产为基础的改革扩大到农业,今年将进一步提出金融供应方面的结构改革;第四,重点已经改变。过去,我们希望降低杠杆率,但今年我们强调宏观杠杆率相对稳定。过去,我们专注于降低产能,但现在我们专注于僵尸企业的转型。过去需要去库存,但现在房地产的供求应该相对平衡,应该建立房地产的长期机制。
问:如何进一步推进与高质量发展相匹配的重点改革?
答: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后,特别是去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国家围绕这项改革做了大量工作,特别是全面深化改革中央委员会,已经做好了全面落实十八届三中全会有关全面深化改革措施的准备。这些措施的核心是进一步明确和深化“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的改革目标。
围绕这一改革目标,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实际上梳理出了一些重点改革:一是国有企业改革,明确了资源垄断行业改革、市场化运行机制改革和混合所有制改革要有相应的大动作。要真正创造一个良好的商业环境,除了传统的“分销服务”等政策外,我们还必须贯彻竞争中立的原则。重点不是单纯支持民营企业,而是国有企业的战略性重组;二是政府职能改革,真正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深化财税体制改革。《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要全面推进预算绩效管理改革,加大预算公开改革力度,推进中央与地方财政分权和支出责任改革。此外,还会有许多改革的内容,包括土地改革、劳动改革、户籍制度改革等等。
目前,一方面,顶层设计对如何改变已经非常清楚;另一方面,中短期改革路径都已明确,关键在于落地和落实。
私营企业的融资问题有望缓解
问:如何从根本上解决民营企业融资难的问题?
答:首先,我们应该对这个问题有一个清晰正确的认识。一方面,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当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经济不景气时,一些中小企业就会有这样的问题;另一方面,在中国不平等、非中性的竞争环境中,民营企业和中小企业融资困难,这是深层次的机制和制度造成的。我国银企关系和银企关系自然导致金融资源偏向政府和国有企业。
我认为,通过中央政府的一系列安排,今年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可以得到有效缓解。在资金的可获得性和成本方面,政府报告的工作已经清晰地勾画了蓝图,强调了相关的政策和措施,这些政策和措施肯定会产生效果。
接下来要做的是,第一,真正落实支持民营经济的“18项民营金融服务”,真正落实竞争中立原则,消除所有制因素造成的融资偏流格局;其次,借鉴西方一些做法,解决中小企业在外部融资中遇到的信息不对称问题。通过技术金融和普惠金融,帮助中小企业筹集资金,建立中小企业信用信息系统。根据供应链、价值链等信息提高融资信息的可用性,解决融资中的信息不对称和缺乏抵押品的问题。这两点目前在我国正在做,而且做得很好;第三,中小企业必须在这一轮大的调整和波动中建立正确的财务管理方法和策略。许多企业存在资本问题,不仅仅是因为融资困难,而是因为过度扩张、内部治理结构严重缺失和严重的战略问题。
我们应该认识到:第一,我们不可能永远解决中小企业的外源融资问题。毫无疑问,大多数中小企业应该以内源融资为主体;第二,我们采取的许多措施都不是正常的措施,不可能一劳永逸。此外,这些措施产生效益需要一定的过程。
问:稳定的杠杆支持高质量的经济发展。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下,地方政府应该如何规范地方融资行为?
答:地方财权和行政权的不匹配导致过度借贷和隐性借贷。目前,我们要做的是规范地方政府的借贷行为,要求债务敞口,不能是隐性的;二是评估债务,建立一套新的约束体系。
目前,中国的政府债务比率与其他国家相比并不是很高。此外,当经济发展相对缓慢时,政府借钱刺激整个市场主体的投资和消费,形成宏观经济的良性循环,这在理论和实践上都是有效的。因此,不可能仅仅因为债务问题就过度控制。我国已经在充分认识中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今年的宏观负债率已经从“下降”变为“相对稳定”。与此同时,在中央与地方政府之间的财权分配上,开始大幅度向地方政府倾斜。
问:你预计2019年国内生产总值将增长6.3%。这一判断的主要依据是什么?
答:这个判断是在一定的假设下做出的。首先,我们必须承担财政赤字,其次,我们必须承担政策导向。据估计,2019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将达到6.3%。首先,宏观经济政策一定会在保持连续性的基础上加大反周期调整力度;其次,反周期调整的力度不能完全抵消当前经济面临的下行压力。由此,我们得到判断,然后用我们的模型得到判断,大约6.3%的预期增长率基本保持不变。这一增长率可以保证我们的底线管理,而支持这一增长率的投资、消费和出口基础仍然相对坚实。
标题:人大副校长刘元春: 新旧动能转换正处关键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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